“您好，我是您的手游顾问，XX游戏邀请您进行公测……”“您家净水器滤芯该换了，还有机会参加双11优惠哦……”近日有媒体调查，广大消费者深恶痛绝的营销电话，并非来自真人呼叫，而是智能呼叫系统在操作。即便手速飞起不停拉黑，对方仍会不知疲倦地换号“呼死你”。
骚扰电话是行业顽疾，如今披上AI外衣，更呈防不胜防之势。因为具有语音真实和方言识别功能，AI电话往往容易让消费者卸下防备。而凭着技术加持，这套智能系统还能动态分析对话者的心理变化，然后伺机锁定目标，也让精准营销更具针对性、欺骗性，有网友就曾调侃“聊了半天，买了东西，才发现对方是机器人”。不过，就算被识别出是营销电话，依托于集束轰炸功能这块“王牌”，机器系统分分钟换个马甲重出江湖，有的甚至能躲过手机拦截功能，可以说跑步进入AI时代的骚扰电话，已经发展为难以摆脱的“牛皮癣”。
在人工智能大热的当下，智能语音技术在很多领域得到应用，比如智能音箱、智能翻译、智能客服，都起到了节省人力成本、提高沟通效率的效果。那么，为何AI遇上电销行业，一本好经就被念歪了?诞生之初，AI电销外呼系统主要用于催缴欠款、花费提醒、快递通知、随机推销等，使用边界相对清晰，用户反馈也不错。后来随着行业内卷、同质竞争，AI电销业务成了商家必争之地，技术滥用的范围也越来越大。除此之外，一些不法分子嗅到贩卖隐私的“商机”，形成了严密的分工合作体系，非法清除标记、盗取数据、买卖个人信息的灰黑产业随之而出。此前，央视3·15晚会曝光了AI骚扰电话以及窃取个人信息的黑产链，有公司就表示，他们一年拨打了40多亿个骚扰电话，规模之大触目惊心。
“AI骚扰电话”的泛滥，本质上是人工智能技术进步的衍生品，也体现了技术“双刃剑”的特征。如何不让技术应用走向负面?完善立法强化监管无疑是第一位的。早在2018年7月，工信部、最高法、最高检、公安部等13部门联合印发《综合整治骚扰电话专项行动方案》，为多部门联合执法提供了有力支撑。有法可依的基础上，严管重罚也得跟上，尤其要强化溯源治理，对那些违规营销的企业、兜售信息的犯罪团伙以及为虎作伥的技术商祭出大棒。在这方面，可资借鉴的例子也有不少。美国曾出台《机器人电话滥用犯罪执法威慑法案》，明确规定监管部门可对每一通骚扰电话最高开出1万美元的罚单。当“凡有越轨必受其咎”成为共识，蠢蠢欲动者也就不敢肆意妄为。
技术造福人类，好端端的经不能给念歪了。于管理者而言，眼光要放长远，更要见事早，精准锁定病灶、加大惩戒力度，技术应用的负效应就能被控制在最小范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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